“这是......”乔念走近,立刻嗅到那木桶里散发出的浓烈气味,是多种安神、活血药材混合的味道,足以掩盖任何其他气息。
“是空的?”她问道。
“不。”楚知熠摇头,亲自上前,揭开桶盖。
只见桶内盛满了大半桶深褐色的药液,药味扑鼻而来。
更巧妙的是,桶底铺着厚厚一层柔软吸水的棉絮和干燥的草药梗。
“药液只是幌子,气味掩盖是关键。”楚知熠解释道,“桶底做了夹层,萧衡不会接触到药液,有软垫支撑,确保平稳透气。药液深度刚好在他胸口以下,从外面看,只像一桶待处理的药渣废液。”
计划清晰。众人立刻行动。
老五和老八小心翼翼地将萧衡放进了药桶内,随后便换上了普通杂役的服侍,一前一后,推着车往外而去。
板车在青石板路上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门外守着的东宫侍卫果然被这浓烈的气味熏得皱紧了眉头,其中一个捂着鼻子,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什么味儿?快走快走!倒远点!”
老五低着头,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是,官爷,这就去倒掉,这就去......”板车吱呀作响,顺利地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眼见着萧衡顺利出了医馆,众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。
乔念转过身,看向耿叔跟凝霜,“影七虽能行走,但余毒未清,体力不济。你们二人扮作进城探亲的祖孙,凝霜扶着‘病弱’的祖父,耿叔用斗篷遮好断臂,尽量自然些。”她将两套粗布衣裳递过去。
耿叔沉稳地点头,用左手利落地换上衣服,断臂处用特制的软垫填充,再用宽大的斗篷一罩,不仔细看倒像是微微驼背。
凝霜也麻利地换上荆钗布裙,脸上抹了点灶灰,遮掩了原本的娇俏,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脸色苍白、脚步虚浮的影七,影七配合地佝偻着腰,咳嗽了几声,活脱脱一个久病的老翁。.b